【降御降】关于不幸的一些谬误之谈(1-2)
*以御幸卒业式为契机让两个人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已经超出了队友的界限。
*职棒选手降谷x大学生御幸
1.
地表一层薄薄的灰尘被打扰飞起,弥漫在鲜少有光线射入的僻静走廊。
“啊。终于逃掉了,”年轻的捕手跑进尽头最后的一间杂物室反锁上门,御幸松了松因为卒业式不得不系好的领结让自己多一分喘息的空间。只是因为第二颗纽扣的传言而已,竟然被如此之多的女生追着跑了几乎围绕教学楼跑了一圈让他感叹果然太受欢迎也不是件好事啊。女生也真是厉害的生物,即便是穿着贴身规整的二尺袖和服和高跟的中筒靴也跑的这么快,不过到底还是棒球部前任队长的速度更胜一筹。
“前辈。”波澜不惊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
御幸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直面上比自己高了一些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黑发少年:“降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命运的邂逅吗哈哈。”
名为降谷的少年一直是鲜少会有情绪外露的性格,此时的他却显得有些犹豫,
“是帮忙跑腿,拿一盒备用的白板笔。还有,前辈,我想说……”
手腕被轻轻握住,降谷咬住了下唇,走廊里有硬质鞋跟打在地面上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御幸前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呀!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女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关于御幸前辈真是个薄情的人这件事。御幸抓起他的食指放到自己唇边,无声地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等到外面安静些了,御幸才松了口气,完全忘记了刚刚降谷好像有什么想对他说的话。“降谷,你知道关于第二颗纽扣的传言吗?”看着降谷一如既往茫然的眼神,御幸解释道:“只要能拿到心仪之人的第二颗纽扣,就能获得他所赋予爱意的真心。那些女孩都是这样说的,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仅凭那颗纽扣的位置贴近心脏吗,隔着血肉,是不可能的吧。”
“爱意可不是能像纽扣一样能被轻松偷走的东西,”御幸接着自言自语道,“能具象化的其实只有人类的不幸吧?爱意之类的,完全看不到嘛。”
因为知道对方完全是不会和他反驳的类型,所以御幸一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意识到没有得到回应,才想到降谷是只脑袋里只有棒球的草履虫。他一记手刀打在高个子的少年头顶,笑眯眯地说,“和你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懂。”
他转身打开门锁,“我啊,决定去念大学了。在我生命的前十几年里,几乎把一切都奉献给了棒球和你们,虽然没有达到过巅峰但已经看见了顶端的景色。接下来我想去看其他不一样的世界啦!”他推开门,有阳光照到他的眼睛上,让他有点睁不开眼。“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想亲眼看到你成为日本第一吧。”
还置身于黑暗之中的黑发少年张开了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凝视着他发丝投射在后颈的一小片阴影。
等御幸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拐角处,降谷才攥紧手小声地说道,“不,我明白。”
2.
那是高校时代的御幸留给降谷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想亲眼看到你成为日本第一吧。”
总是在闲暇之余回忆起这句话的降谷却总是想不起说这句话时御幸的表情,是因为前辈是直接转身离开了的,但是降谷还是觉得御幸在很认真的对他说这些。可是为什么,只是说了这句话的前辈却决然的离开了呢,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自己之后的讯息、甚至连前一届尊敬的前辈也没有告知。降谷想不明白。
就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有知晓的前辈就这样离开了……为什么当时没有更果断一点的说出来?是缺乏勇气的缘由吗,还是怕得到否定的回答,只是一个棒球白痴的自己是没办法追逐上前辈的。降谷叹了口气,拿起更衣室衣柜顶层放置的保革油一下一下擦拭起手套。
“降谷!”曾经高中时期的队长、现在也是同一棒球俱乐部的队长结城哲也叫醒了他,“回回神,又在打瞌睡吗。”结城打破更衣室只有他一人沉默的格局,“总觉得你这家伙高中毕业后更加阴沉了些……怎么说呢,总是露出那种有些落寞的表情。”
“是吗。”身为成年人的投手更加坦率了一些,话也更少了一些。他简洁的回答,“我去练习了。”
有点担忧的目送降谷离开更衣室后,结城还是蹙起了眉头。这是降谷踏入职业棒球生涯的半年后,毕业后,以选秀会第一指明的身份被读卖巨人队挑选、然后以选秀球员最高规格签约,刚加入就被赋予重要的11号背号并在半年后的今天成功的变为个位数1。理论上来说,是完全不用担心他的前程的,然而结城经常性的为降谷感到担忧。
为什么呢,明明训练也好比赛也罢,降谷都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大概是错觉吧。
更加沉默的降谷,更加不善于人交流的降谷,一个人在正式训练前慢跑着。内心清楚自己的弱点是高中时御幸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体力”与“控球”,所以总是一个人给自己加训。“背负着天才之名却比谁都要努力的新人投手”棒球杂志上如是称呼着他,降谷却明白自己根本算不上天才,如果是天才的话,早已追逐上前辈的身影了。
而不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抱着“只要我成为日本第一,就肯定会在观众席上再次见到御幸一也这个人,而到时我就能以降谷晓而不是后辈的身份重新面对他”这样的想法坚持下去。
好想见到你。
好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再次见到你的那天,就算让你感到为难也好,再也不会放你走了。